在冬天怀念一朵花

SPRING
HELLO
我们每个人都是生命的花朵,也是自己的园丁,不要忘记,三月正是由十二月孕育出来的,冬日的花朵,教会我们生命的珍贵。
极地摄影师星野道夫带着妻子满岛奔波,去寻找一朵小小的勿忘我,“我热爱在阿拉斯加严酷的季节中,拼尽全力去生存的所有生命,寒冷让人体会生命的紧迫感。”
这一段记述来自黎戈的新书《平淡之喜》。读书的时候,常常会觉得通过别人的眼睛看到自己平日忽略的许多细致的美好。许多平常之物的珍贵并不在于它本身的实用价值,而是因为我们对它的珍重之心。
就如此刻照在我身上的明媚的阳光,仿佛是带着能量的小小的箭,在所到之处轻轻的炸裂开,后背的皮肤好像有局部的小小的X一般,然后,整个热起来。空气里有桂花淡淡的香气在温热的阳光里蒸腾,我们周围有许多看不见的能量在流动,有些我们能感知,有些不能。
窗外有鸟鸣断续的传来,不是春天那种欢欣雀跃的X,是三两的呼应,懒散的呼应,一种属于休眠之后缓慢的节奏,在冬天,这样的周末的午后让人有点昏昏欲睡。
我把黎戈的《平淡之喜》放下,读了一会范仲淹的传记《庙堂之忧》,那些原本在教科书里单个出现的人,寇准,欧阳修,苏轼,蔡襄等等在这本书里被各种时局和事件联系在一起,升迁,贬谪,倾轧,欣赏,他们都被提取成某种某种符号,只显露在某个场景里的某个侧面,他是怎样的儿子,怎样的夫君,怎么样的父亲,只能靠留下的只言片语去推测,人所能唯一独有的体验也随着生命的完结消失了。
如此想想,觉得人生真是一场徒劳,就像一位做美食的人有点丧的话:无论食物多美好,也不过在你的身体里做一场旅行。可是,就是这样的徒劳的虚无的体验,形成每一个个体与这个世界独特的,非凡的,又具有偶然性的真切交融,在这个意义上说,每一个人的一生又都是意义非凡的。
无论阅读,还是旅行,人的一生就是一个对自我的探寻,遭遇各种各样的问题,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,走这一条路,或者那一条路,笨拙的,或者机智的,不断前行着。
甜蜜,和谐,井然的秩序,纯粹的快乐和喜悦,都是存在于别人的生活里,在自己的人生里,总是充满混乱,荒谬,疯狂和幻想的,或许这才是生活的真相。有时候,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又是重叠的,只有自己才能读懂自己。
昨晚到今天,读完了一本黑塞的《德米安,彷徨少年时》。这是一本从一个十岁男孩的视角开始探讨的成长过程的书,包括遭遇坏孩子,被勒索欺凌,再到结识德米安摆脱那段心惊胆战的日子,然后是寄宿学校的烟酒放纵,再到被初恋的女孩照亮,回归到正常。
我们对个性的界定显得太狭隘,通常我们只把个人特质或偏离标准的特质视为个性,但是我们是由一切元素构成,而我们构成世界,我们的进化史可以追溯到鱼或更久远,因此我们的灵魂中包含所有生命的痕迹。
神与魔不论在希腊,中国,神话中都隐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,并表现为潜力希望和选择,如果人类灭亡,全世界只剩下一个没接受过教育的普通孩子,那么它也会自己发现整个进化过程,并再次的创造一切。
整本书都充满哲思,也带着成长的真率与无奈。
彷徨少年时。

嫣然后记:
大雪。被爱包围温暖的一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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